觉醒的开端
荷兰的Coaching & Counselling培训已经开始两个多月了。 我的生活中增添了那些个去乌特勒支上课的快乐周五,以及与学习小组中其他 4 名女性建立起的开放、包容的联系。我还因此有了好多围绕学习小组计划、组织与安排的活动,(无意识中选择)看了好几本欧文·亚隆和奥利佛·萨克斯的自传。可以说我的生活慢慢由更多我喜欢的环节、内容而构成了(只是我还贪心地想要得更多)。
我记得第一堂课上大家“争先恐后”地展示自己开放包容的态度——会因为一个自我介绍做不到位、不够特别而不够满足,还会在分组练习intake对话时,巴不得把自己所有最细节、最隐私的内容托盘而出。Margarita 作为老师也随时随刻寻找着教学中亮——她快节奏地把整堂课程推进到Comparison、Transformational growth、 Tip of the iceberg等理论与实践主题上。而我自然而然地被她在demo心理咨询师谈话的时候给深深折服了。她在短短十多分钟内,不需要仔细询问细节,也不需要提供过多不必要的共情,“只是”把她的直觉运用得像外科手术医生的手术刀那般锋利,那般快准狠。
第二堂课上,我反客为主,成为了深受情绪影响的主人公。在小组“识别情绪”的练习中,我主动提供了一个案例,简要讲述了我和同事在火车站外偶遇却互相装作不认识的故事。通过小组同伴的引导,我被自己最终识别到的“disgusted”这一情绪深深震撼到了。不仅是对“angry”背后隐藏的情绪感到惊讶,更是对因自己在小组同伴中公开透露“disgusted”这个词而隐隐感到“羞愧”。
在“I see…, I think…, I feel…”的双人反馈练习中,我和加拿大的同学成功组队。两个人仅凭着观察对方“焦灼得无法安放的手”以及“身体笔直坐着面带微笑”的状态,就能替对方脑补出各种或真或虚的“紧张感”、“讨好型人格”、“紧绷的性格”——可见projection(投射)的威力之猛,一不小心就极有可能做了毫无必要的脑补。从中,我个人记住的Take-away: 不确定?那就询问对方!
当天的另一个亮点来自于我和比我年纪大约20岁的同学组队做的练习。我们做了“来访者intake谈话”和“提出来访问题”的练习。我们两人互相给予对方充分的尊重以及 Here and Now 的态度,但当我们各自坐在“咨询师”与“来访者”的凳子上时,都充满了极强的个人色彩。她的咨询风格像一名尽善尽美、善于说辞,推着来访者向前进的“销售”——这或许和她的北美身份脱不开关系。而我的咨询风格则像一名稳稳当当、仔细倾听,给足来访者自己探索空间的“佛系”咨询师。
我们各自作为来访者从彼此身上获得的能量,以及最终提出的“来访问题”,自然都有着各自的特色。我提出了我一般毫不在意的“行为、目的性导向”的问题,而她则提出了我通常关注的“人生意义与价值”的相关问题——我们的个人风格可见一斑了。
培训带来的丰盛,远超我原先的想象。当初做选择时的不确定、反复推拉、权衡利弊,如今都成了让我更加投入和清醒的一部分。而且毫无疑问,这个决定还将持续地改变我……